进一步健全资本市场功能：提升市场的价格发现效率和价值培育能力

　　2022年即将过去，在这一年，我国资本市场发生了积极变化，融资规模最高的行业集中于战略性新兴产业，体现出资本市场对实体经济的“输血”功能。无论是IPO数量还是融资额，我国均超过了全球其他各大资本市场。

　　2023年如何健全资本市场功能？接受中国经济时报记者采访的专家表示，建设中国特色资本市场，应坚守直接融资的“市场化”内核。当前宜考虑将资本市场的功能定位从筹资功能为主，转向筹资和投资功能兼顾，提升市场的价格发现效率和价值培育能力。在制度建设上，可考虑全面推广真正的“注册制”。

　　坚守直接融资的“市场化”内核

　　回顾2022年，资本市场为经济高质量发展持续注入新动能。记者查阅数据，这一年无论是IPO数量还是融资额，我国均超过了全球其他各大资本市场。截至11月30日，A股IPO数量为364家，融资额为5435亿元。

　　国务院发展研究中心金融研究所副所长陈道富对本报记者表示，建设中国特色资本市场须把握好以下要点。

　　首先，坚守直接融资的“市场化”内核。随着我国从追赶型增长步入高质量增长新时代，发展多层次直接融资市场的必要性上升。直接融资的核心要义是基于信息披露和专业自决的判断和风险承担。“父爱式”呵护无法塑造出具有自我成长能力的资本市场。

　　其次，根据经济社会发展及时调整资本市场功能定位。经济的良性循环有赖于鼓励发现价值、培育价值的“生产型资本”。当前宜考虑将资本市场的功能定位从筹资功能为主，转向筹资和投资功能兼顾，注重保护中小投资者的合法权益，提升市场的价格发现效率和价值培育能力。在制度建设上，可考虑全面推广真正的“注册制”，扩大做空机制和退市制度，完善代表人诉讼，引入更加市场化的兼并重组、再融资和变现制度，进一步完善基础设施统一的多层次资本市场。

　　再次，合理设计国家意志和社会生态价值的表达方式。从制度特征和要求角度贯彻国家意志，并将社会生态价值作为行为约束，影响市场主体的交易行为。在合适时机以合适方式扩大并明确证券定义，将所有融资性质的合同均界定为证券统一管理，逐步消除“部门法”“机构法”等行政许可色彩较为浓厚的制度规则体系，充分利用市场力量形成内在制衡。当前还宜借助《公司法》修改之机，深入探讨有限责任公司的“有限”“独立”和“共同体”特征，避免过于强调股东中心，破坏了公司作为共同体的独立性，甚至沦为股东或内部人的工具，强化对上市公司关联交易、股权质押、停复牌行为等监管，避免大股东掏空上市公司。

　　“与此同时，要重视数字化技术对资本市场的深层改造，以开放的心态加大研究、有序试点，推动市场迭代创新。”陈道富表示。

　　推动金融资产多样性结构改革

　　中国证监会主席易会满表示，我国资本市场规模跃居世界前列。上市公司中战略性新兴产业、先进制造业公司占比超过八成，创新型中小企业集聚效应逐步显现，对新三板创新层、基础层的带动作用不断增强，层层递进的市场格局进一步形成。

　　上海申银万国证券研究有限公司总经理周海晨对本报记者表示，除了2021年，2022年是近10年来IPO融资规模最高的年份，IPO融资规模排名靠前的是电子、医药生物、电力设备，集中于战略性新兴产业，体现出资本市场对于实体经济的“输血”功能。与此同时，A股增发募资额前三的行业分别为电力设备、机械设备、交通运输，行业也集中在先进制造、基建等实体经济领域。

　　对于资本市场支持实体经济发展，中国政法大学资本金融研究院副院长武长海对本报记者表示，2023年资本市场要紧紧围绕整体经济增长目标，做好服务和支持工作，资本市场和金融工作要促进经济高质量发展，发挥投资对优化供给结构的作用。

　　从资本市场功能本身看，武长海建议，继续深化资本市场的市场化改革，以提高直接融资比例为目标，推动金融资产的多样性结构改革，实现金融功能的多样性。提高金融科技水平，使科技在金融领域的占比不断提高。完善金融支持创新的功能。继续提高资本市场开放水平和质量。提高金融资本的效率，完善资本市场支持现代化产业体系、乡村振兴、区域协调发展的功能。

　　尽快推进跨境金融数据互联互通

　　12月9日，香港金融管理局副总裁李达志表示，香港将继续发挥优势，进一步深化内地与香港金融市场的互联互通，如在港股通增加人民币股票交易柜台。继续推进两地资本市场协同发展。

　　丝路智谷研究院院长梁海明对本报记者表示，在“一国两制”下，中国香港与中国内地的四流（人流、物流、资金流、数据流）中，人流、物流现已基本打通，资金流也在深港通、债券通、理财通等计划下有限度流通，但由于跨境金融数据流的互联互通一直止步不前，无法让数据要素跨境流动发挥作用。对此，建议粤港澳大湾区内地城市与香港先行先试，进一步加强跨境金融信息的互联互通。

　　梁海明表示，应进一步扩大跨境人民币资金双向流通管道，推动港股通南向交易股票以人民币计价。在当前依然存在较大不确定性的国际形势下，港股通的人民币定价可以在一定程度上对冲可能的外部冲击，以及助力人民币国际化进程。香港一直是人民币国际化的最佳试验区，也是布局离岸人民币中心的最佳地点之一，肩负着人民币国际化更进一步的枢纽角色，未来更多人民币资金在香港沉淀，也能强化并巩固香港作为离岸人民币理财枢纽的地位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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